紅艷烈火 市井華章——長沙花鼓戲《火宮殿》舞美設計的審美呈現(xiàn)
陳嘉琪 張滴洋摘要：本文以長沙花鼓戲《火宮殿》為研究對象，深入分析了其舞美設計在展現(xiàn)市井生活與藝術美感方面的獨特之處。文章從紅色主題、流動舞臺、社會隱喻和審美價值等方面展開論述，認為《火宮殿》的舞美設計成功地塑造了人物形象，創(chuàng)造了戲劇動作空間，營造了濃厚氛圍，并引發(fā)了觀眾的審美體驗和思考。紅色主題色的運用，流動舞臺的呈現(xiàn)，以及社會隱喻的融入，共同構成了一個充滿生活氣息和藝術魅力的舞臺世界，為觀眾呈現(xiàn)了一場視覺與心靈的盛宴。
關鍵詞：花鼓戲;火宮殿;舞美設計;市井生活;審美呈現(xiàn)
“火宮殿，好熱鬧，叫賣聲聲調門高。各種香味滿街竄，食客如流自逍遙……”在一片鑼鼓的喧囂和大筒嗩吶等音樂和鳴中，湖南省花鼓戲保護傳承中心創(chuàng)排的大型現(xiàn)代花鼓戲《火宮殿》在院劇場成功首演。該劇以長沙百年老字號“火宮殿”為背景，講述了四十年代火宮殿內外的市井生活，展現(xiàn)了底層人民的喜怒哀樂，以及他們對美好生活的向往。該劇以“八大名品”小吃為線索，串聯(lián)起一個個鮮活的人物和生動的故事，展現(xiàn)了長沙獨特的地域文化和風土人情。舞臺美術設計作為戲劇演出中不可或缺的重要部分，對于塑造人物形象、創(chuàng)造戲劇動作空間、營造氛圍等方面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ü膽颉痘饘m殿》的舞美設計，以其獨特的創(chuàng)意和精湛的制作，成功地實現(xiàn)了煙火氣與藝術感的并存，為觀眾呈現(xiàn)了一幅生動鮮活的市井生活畫卷。
一、紅色主題展現(xiàn)市井煙火與藝術氛圍 在探討花鼓戲《火宮殿》的舞美設計時，我們不可避免地要聚焦于那抹鮮艷的紅色——它不僅是舞臺上的一道亮麗風景，更是市井煙火與藝術氛圍的完美融合。紅色，作為舞臺美術設計的主題色，以其獨特的象征意義和審美價值，成功地捕捉了市井生活的精髓，同時也為戲劇的藝術呈現(xiàn)增添了濃厚的氛圍。
1.紅色是市井煙火的印記與藝術氛圍的底色 火宮殿作為長沙百年老字號，承載著豐富的歷史和文化內涵，其獨特的紅色建筑已成為長沙的標志性符號。舞美設計巧妙地將紅色作為主題色貫穿始終，不僅體現(xiàn)了火宮殿的歷史底蘊，象征著市井生活的熱情與活力和湖南人“吃得苦、耐得煩、霸得蠻”的性格特點，以及底層人民對美好生活的渴望。
紅色在舞臺上并非單調的單一色塊，而是隨著劇情發(fā)展和人物情緒變化而呈現(xiàn)出不同的層次和質感。當姜三嗲為了大燕向警長討要吃團子的錢而起沖突，被警長抓起來時，眾攤販(唱)“這個世道太無情，專門欺負小百姓……”在暗光下，紅色呈現(xiàn)出深沉的質感，仿佛蘊含著市井生活的喜怒哀樂，以及底層人民的心酸與掙扎。還有第一場“進城”剛開始時，牌樓腳下，各樣小吃攤販隨著轉臺魚貫而出，鍋叫碗響，吆喝聲聲，一唱一和，全場呈現(xiàn)亮光色調，紅色則顯得更加鮮亮奪目，如同火宮殿的招牌一樣，吸引著食客的目光，也象征著人們對美好生活的向往和希望。
2.紅色的光影變幻是人物情緒與時代氛圍的映射 紅色在不同燈光下的變化，為舞臺增添了豐富的層次感和表現(xiàn)力。例如，在第二場“入伙”和第六場“團圓”在表現(xiàn)喜慶祥和的場景時，紅色燈光可以營造出熱鬧喜慶的氛圍，展現(xiàn)出市井生活的熱鬧與活力;而在“楔子”那場戲表現(xiàn)姜發(fā)財被抓的場面時，雖然側光是紅色，微弱的燈光則可以呈現(xiàn)出壓抑和沉重的情緒，反映出姜三嗲“前路茫茫無人可指引，泥菩薩過河就看你如何保自身……”想救兒子卻又無能為力的復雜心情。
紅色光影的變化，如同時代脈搏的跳動，細膩地展現(xiàn)了時代氛圍的變遷。在劇中，雖然沒有直接呈現(xiàn)火宮殿歷經(jīng)戰(zhàn)爭等重大歷史事件，但紅色光影的微妙變化，卻如同歷史的回聲，悄然折射出時代的變遷對市井生活的影響，以及底層人民在時代浪潮中的命運起伏。例如，第六場“團圓”而隨著劇情推進，當長沙城迎來解放，姜發(fā)財說：“連年混戰(zhàn)，遭殃的還是老百姓。我們正在努力，要和平不要戰(zhàn)爭!將來的天下必須是老百姓說了算。”紅色光影逐漸明亮起來，如同曙光驅散了陰霾，展現(xiàn)出新時代的希望和人們對美好生活的向往。這種紅色光影的變化，不僅是對時代氛圍的直觀呈現(xiàn)，更是對底層人民在時代變遷中掙扎與奮斗的生動寫照。
此外，紅色光影的變化也體現(xiàn)了人物情緒的起伏。例如，第二場“入伙”，當姜三爹想象兒子可能在牢里的情節(jié)“混沌一天經(jīng)歷了多少事，卻不知兒子此時怎生存。挨鞭打?受酷刑?坐水牢?點天燈?”，紅色光影的暗淡和凄涼，如同姜三爹內心的苦悶和無奈;而當兒子來到火宮殿和姜三嗲相認時，紅色光影的明亮和溫暖，如同姜三爹內心的喜悅和希望。這種紅色光影的變化，將人物的內心世界和時代氛圍巧妙地融合在一起，增強了戲劇的藝術感染力。
3.紅色的場景營造：市井生活的熱鬧與藝術美感 紅色，作為花鼓戲《火宮殿》舞臺設計中的主題色，不僅在視覺上占據(jù)了主導地位，更在場景營造中扮演了關鍵角色?；饘m殿的牌坊、招牌配合煙霧的使用，在燈光映照下皆為紅色調，這一抹鮮艷的色彩，不僅勾勒出了市井生活的濃郁氛圍，更是湖南人熱情奔放性格的生動寫照。紅色與湖南花鼓戲的表演風格相得益彰，將湖南人的精神面貌展現(xiàn)得淋漓盡致。
紅色在舞臺設計中的運用并非孤立，而是與其他色彩相互輝映，共同創(chuàng)造出層次豐富的視覺效果。當紅色與黃色燈光搭配時，舞臺上便洋溢著溫暖、熱烈、歡快的氛圍，如同市井生活中的陽光和歡笑;而在某些場景中，紅色主體物與大面積的天幕黑色形成鮮明對比，營造出一種莊重而沉穩(wěn)的氛圍，如同市井生活中的深刻與靜謐。通過色彩的巧妙搭配，舞臺設計不僅生動地展現(xiàn)了市井生活的熱鬧與喧囂，更在藝術上呈現(xiàn)出一種和諧的美感，使得《火宮殿》的舞臺成為了一幅色彩斑斕、情感豐富的市井畫卷。
二、流動的舞臺是市井生活的動態(tài)呈現(xiàn) 戲劇的魅力在于其動態(tài)的呈現(xiàn)，而花鼓戲《火宮殿》的舞臺美術設計正是通過流動的舞臺，將市井生活的喧囂與活力展現(xiàn)得淋漓盡致。流動的舞臺設計不僅體現(xiàn)了市井生活的動態(tài)，也映射了人物關系的流動性和變化性。這種獨特的舞臺設計理念，使得《火宮殿》的舞臺成為了一個充滿生命力和真實感的市井世界，為觀眾帶來了一種身臨其境的體驗。
1.流動攤位：市井生活的動態(tài)與人物關系的流動 舞臺中心的五層同心圓轉臺和中心牌坊及二層紅墻碧瓦的門洞為主體結構，大部分的結構變化都圍繞在轉臺而進行。從內到外第一個轉臺上是中心牌坊，第二層是左高右低的高墻門洞，第三層是同樣的矮墻門洞。主體景物簡潔而不簡單，隨著戲劇情節(jié)的展開轉臺的轉動而變化無窮。第五層轉臺主要是為演員提供運動的動作空間，舞臺設計對戲劇動作空間的組織就在于組織動作、控制動作并為動作的安排提供可能。組織戲劇動作空間是舞臺設計的功能之一，或者說是最基本的功能，它體現(xiàn)了舞臺設計的實用性,是根據(jù)動作需要和觀眾最佳視覺效果對舞臺空間的經(jīng)營。對戲劇動作空間的組織包括支點、演區(qū)、路線和轉換等因素，舞臺設計者便是對這些因素加以組織和處理。而劇中流動攤位的運用，是花鼓戲《火宮殿》的一大亮點。流動攤位不僅展現(xiàn)了市井生活的動態(tài)，也體現(xiàn)了人物關系的流動。如在第一場“入城”剛開場，在攤攤販“糯米團子啦——來喏!荷蘭粉嘞——香喲!火宮殿的小吃美名揚，吃一口來滿嘴香。來喏，香嘞!”唱和中，這八個攤位從左到右、從后到前魚貫而出，一一展現(xiàn)在觀眾眼前。在劇中火宮殿的攤位并非固定不變，而是隨著劇情發(fā)展而流動變化，展現(xiàn)出市井生活的喧囂與熱鬧，以及底層人民在生活壓力下的奔波勞碌。
流動攤位的運用，也體現(xiàn)了人物關系的流動。例如，在劇中姜三爹、大燕、小燕等人物都曾在不同的攤位上工作過，他們相遇、相知、相伴、相助，各自的命運也因此而發(fā)生了變化。流動攤位的運用，不僅展現(xiàn)了市井生活的流動性，也體現(xiàn)了人物關系的復雜性，為劇情發(fā)展增添了更多可能性。
2.“上菜”意象：舞臺流動的隱喻與人物關系的變化 在花鼓戲《火宮殿》的舞臺設計中，“上菜”的意象被巧妙地運用于舞臺中央，為觀眾呈現(xiàn)了一幅生動的市井生活畫卷。觀眾仿佛成了坐在旋轉八仙桌前的食客，隨著劇情的推進，流動攤位如同舞臺上的一道道佳肴，被精心地呈現(xiàn)在他們面前。這種設計不僅展現(xiàn)了市井生活的熱鬧與喧囂，還巧妙地體現(xiàn)了人物關系的變化，讓觀眾在品味戲劇的同時，也能感受到舞臺上的生活脈動。“上菜”意象的巧妙運用，使得舞臺設計不僅僅是靜態(tài)的布景，而成為了一種動態(tài)的敘事手段。每一個攤位的出現(xiàn)和移動，都預示著劇情的發(fā)展和新的人物關系的建立。觀眾在欣賞戲劇的同時，也如同品嘗美食一般，享受著舞臺上的每一次“上菜”。這種設計不僅增強了戲劇的觀賞性，也加深了觀眾對市井生活的理解和感受。
“上菜”，這一舞臺意象的巧妙運用，不僅是對市井生活熱鬧非凡的真實還原，更是對人物關系流轉變化的深刻隱喻。舞臺上，隨著劇情的推進，姜三爹、大燕、小燕等人物在不同的攤位上“上菜”，他們之間的相逢、相識、相知、相守、相助，這一行為不僅展示了他們的性格特點，更象征著他們命運軌跡的轉變。流動的舞臺，就像流轉的市井生活，充滿了變化和不確定性，人物的每一次“上菜”都可能是命運的一個轉折點。這樣的舞臺設計，使得《火宮殿》不僅是一部戲劇，更是一幅流動的社會畫卷，讓觀眾在品味戲劇的同時，也能感受到生活的無常和人物的成長。 3.“一桌二椅”的運用：流動中彰顯人物層次 在花鼓戲《火宮殿》中，舞臺中央的一張白色桌子和兩把椅子成為了流動舞臺中的重要元素。這組“一桌二椅”并非固定不變的道具，而是隨著劇情發(fā)展和人物關系的變化而靈活運用。
無性定位與共享空間：這組“一桌二椅”被賦予了無性定位和共享空間的意義。它不屬于任何特定的人物或場景，而是為所有人物提供交流和互動的空間。這種設計打破了傳統(tǒng)戲曲中“一桌二椅”的固定模式，使得舞臺空間更加開放和自由。
人物層次與性格體現(xiàn)：“一桌二椅”的運用也體現(xiàn)了導演對人物層次和性格的精準把握。在劇中，姜三嗲、大燕、小燕等小人物在桌椅上隨意而坐，甚至踩著桌椅，展現(xiàn)出他們活潑、率真的一面。而潘老太太、潘老爺?shù)热宋飫t規(guī)規(guī)矩矩地坐在桌椅上，體現(xiàn)出他們的穩(wěn)重和守舊。這種對比，更加突顯了人物的性格特點和身份差異。
光影與情感：在暗光環(huán)境下，白色的桌面能夠更好地反射燈光，為演員提供“反光”的媒介，形成類似影視作品中的“蘋果光”效果，營造出柔和的氛圍，同時也突出了人物的情感表達。
4.流動的舞臺：煙火氣與藝術美感的交融 流動的舞臺設計為花鼓戲《火宮殿》注入了獨特的藝術魅力，它不僅生動地呈現(xiàn)了市井生活的煙火氣息，更在藝術層面上展現(xiàn)了令人陶醉的美感。舞臺上，流動的攤位、穿梭的人物以及變幻的光影，共同織就了一幅生動的市井畫卷。這些元素的動態(tài)組合，不僅捕捉了市井生活的熱鬧與喧囂，更在視覺和感官上賦予了戲劇以鮮明的節(jié)奏感和韻律感，讓觀眾在沉浸式的體驗中，深刻感受到舞臺藝術的魅力。
導演對流動舞臺的精妙運用，不僅展現(xiàn)了其對人物關系和劇情發(fā)展的深刻理解，也體現(xiàn)了其對舞臺節(jié)奏的精準把控。通過舞臺的流動，導演將人物之間的關系變化和劇情的起伏發(fā)展巧妙地編織在一起，為觀眾清晰地勾勒出劇情的脈絡，使得每一次舞臺的轉換都成為劇情推進的重要節(jié)點。這樣的舞臺設計，不僅增強了戲劇的觀賞性，也加深了觀眾對市井生活的理解和對人物命運的共鳴，使得《火宮殿》的舞臺成為了一個充滿生命力和真實感的市井世界。
四、藝術與生活的交響體現(xiàn)了社會隱喻與審美價值 舞臺美術設計是戲劇的靈魂，它將抽象的文字轉化為具象的視覺語言，將觀眾帶入戲劇的世界?；ü膽颉痘饘m殿》的舞臺美術設計，以其獨特的創(chuàng)意和精湛的技藝，成功地實現(xiàn)了煙火氣與藝術感的并存，更將社會隱喻與審美價值巧妙地融入其中，為觀眾呈現(xiàn)了一場充滿思想性和藝術性的視聽盛宴。
1.舊時代的社會風貌與小人物的生活狀態(tài) 舞臺設計通過場景、道具和服裝等元素，成功地展現(xiàn)了舊時代的社會風貌。例如，火宮殿的建筑風格、攤位布局以及人物的服裝造型，都帶有鮮明的舊時代特征，將觀眾帶入到四十年代的長沙城，感受到那個時代的社會氛圍。
舞臺設計也體現(xiàn)了小人物在時代變遷中的生活狀態(tài)。例如，姜三爹、大燕、小燕等人物的服裝造型，在服裝整體的造型上并未脫離寫實風格，但在服裝的面料和材質上采用拼接和疊加的手法，突出了粗糲和破舊感，展現(xiàn)出他們的身份和地位，以及他們在社會中的生存狀態(tài)。流動的舞臺則象征著小人物在生活壓力下的奔波勞碌，以及他們對美好生活的向往和追求。
2.“反描法”與“側面透露法”的社會隱喻 “反描法”和“側面透露法”是舞臺設計中常用的表現(xiàn)手法，是指通過對比和矛盾的手法來揭示人物性格、情感和戲劇主題。它通常表現(xiàn)為表面上看似輕松或歡快的場景，但實際上隱藏著更深層次的矛盾和沖突。這種手法能夠讓觀眾在輕松愉快的氛圍中逐漸感受到角色的內心世界和劇情的復雜性，從而達到情感上的震撼和思想上的深度?；ü膽颉痘饘m殿》也巧妙地運用了這兩種手法，展現(xiàn)了社會矛盾和時代變革。雖描寫舊時代，但實際表達的是對迎接新時代的展望。如場景變化中通過天幕黑幕與白幕的切換變化，以及角光對建筑投射的顏色和角度，來確定情緒底色，暗示人物的層次關系，階級差異等。 “側面透露法”是一種通過描寫與主題相關但并非主題本身的事物，來間接表達主題的手法。它通過描述周圍環(huán)境、氛圍、細節(jié)等，來揭示或暗示主題，使觀眾在不知不覺中理解或感受到更深層次的意義。不直接描寫社會大矛盾、大變革，而是著眼于底層小人物生活變化，側面展現(xiàn)時代變革。舞臺空間的轉換是劇中人物行為場所的轉移，包括場面的延續(xù)與間斷、場景的變化與轉換、演出的速度與節(jié)奏等。包含了劇中人物從一個地方到了另一個地方，從一個時間段到了另一個時間段。地域和時間跨度可以很小也可以無限大。在該劇中景片的中心旋轉，攤位外圈的原地旋轉，整體流動的公轉與自轉，建立起流轉更迭的舞臺秩序畫面感。這種手法能夠不但增加戲劇的層次感，而且使主題更加含蓄而深刻。
通過這兩種手法共同作用，使得《火宮殿》的舞臺設計不僅展現(xiàn)了市井生活的熱鬧與喧囂，更在藝術上呈現(xiàn)出一種和諧的美感，使得舞臺成為了一幅色彩斑斕、情感豐富的市井畫卷。
3.社會隱喻與藝術美感的交融 在《火宮殿》中，舞臺設計不僅僅是視覺上的呈現(xiàn)，更是對市井生活的深刻描繪。紅色主題色的運用，從火宮殿的牌坊、招牌等的呼應，到人物服裝淺亮的對比，到黑色攤販車的襯托都凸顯了鮮艷的紅色，這種色彩的選擇不僅展現(xiàn)了市井生活的熱鬧與喧囂，巧妙地應和了湖南花鼓戲歡快與熱烈的戲劇風格，同時也展現(xiàn)了湖南人民熱情奔放的性格特征。
流動的舞臺設計則生動地展現(xiàn)了市井生活的動態(tài)和人物關系的流動。舞臺上的攤位、人物、光影等元素如同市井生活中的各種場景，隨著劇情的發(fā)展而變化，展現(xiàn)出一種充滿生命力的藝術美感。這種流動的舞臺設計使得觀眾仿佛置身于市井生活之中，感受到市井生活的熱鬧與喧囂。另外，舞臺設計中的燈光和音響效果也起到了關鍵作用。紅色主題色的運用與燈光的巧妙搭配，使得舞臺上的紅色更加鮮明，營造出一種溫暖、熱烈、歡快的氛圍。而音響效果則通過對市井生活中各種聲音的模擬，使得觀眾仿佛置身于市井生活之中，感受到市井生活的真實與生動。
通過社會隱喻和藝術美感的交融，舞臺設計成功地展現(xiàn)了舊時代的社會風貌，以及小人物在時代變遷中的生活狀態(tài)。觀眾在欣賞戲劇的同時，也感受到了時代變遷對社會生活的影響，以及對底層人民命運的思考。這種設計理念使得《火宮殿》的舞臺不僅僅是一個展示故事的場所，更是一個讓觀眾思考和感受生活的空間。
五、結語 “紅艷烈火市井華章”的舞臺，以小見大。流動的舞臺，如同布萊希特“陌生化”理論的體現(xiàn)，打破傳統(tǒng)戲曲的固定模式，以流動的空間展現(xiàn)流動的生活，流動的命運。紅色，不僅是火宮殿的標志，更是市井煙火的印記，藝術氛圍的底色。它如同跳動的火焰，點燃了觀眾的視覺感官，也溫暖了他們的心靈。紅色光影的變幻，如同時代脈搏的跳動，細膩地展現(xiàn)了時代氛圍的變遷。
舞臺美術設計，不僅是視覺的呈現(xiàn)，更是思想的表達?；ü膽颉痘饘m殿》的舞美設計，通過對市井生活的真實再現(xiàn)和藝術加工，將戲劇表達得更加生動、更加深刻。它不僅展現(xiàn)了舊時代的社會風貌，也體現(xiàn)了小人物在時代變遷中的生活狀態(tài)，更引發(fā)了觀眾對時代、對社會、對人生的思考。“戲劇應該像生活本身那樣豐富多彩，同時又比生活本身更集中、更強烈、更深刻。”契訶夫的名言，恰如其分地詮釋了《火宮殿》的舞臺美學。它以流動的舞臺，將市井生活濃縮于方寸之間，以紅色的光影，映照著人物情感的起伏與變化，以舞臺美術的語言，講述著市井故事，傳遞著人間真情。它讓我們在欣賞戲劇的同時，也感受到了生活的溫度，體會到了人性的美好。
愿這紅艷烈火的市井華章，能夠繼續(xù)傳承下去，為觀眾帶來更多美好的藝術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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